虞傲青没等到见沈亦周一面就被紧急召回去了,连带着老婆和孩子,一时间家里又只剩下他和他哥两个人。虞锦文好不容易盼来自由的日子,庆祝解放的歌还没哼完就被他哥连猫带人一起提溜回了自己公寓,硬是被看着写了一半的作业,苦行僧似的熬到了开学。
开学第一天,虞锦文七点就被日理万机的他哥给匆忙送到了学校门口。兄弟俩一个正犯起床气,一个熬了通宵改方案要赶去公司骂人,都没什么心情嘱咐与被嘱咐。
“我今晚住校,周末再来接我。”虞锦文走了两步又回头,木着脸道:“不接也行。”
虞亦铭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淡淡瞥他一眼,说:“这个月月考完看情况。”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考试这俩字出来能把他给吓一跳。虞锦文哽了一下,硬气道:“看就看!进步几名算?”
“随便。”虞亦铭揉着太阳穴,说:“不能抄。”
“老……我坦坦荡荡,才不会干那种事呢!”虞锦文撇了撇嘴表示不屑,想了想又问:“我猫呢?你让人晚上给我送过来,家里老没人不行。”
“我在。”
“那可不行!”虞锦文摆摆手,说:“我的猫喜欢被人撸,我不在家没人跟他玩他该多孤独。”
虞亦铭言简意赅道:“我撸。”
虞锦文一时间的表情有些复杂,想想虞亦铭面无表情坐着撸猫的样子就起了一身恶寒的鸡皮疙瘩。
“你……算了!”
还是改天去偷出来比较划算。
“哎!李越柏!”他瞅见那个裹成球一样的人赶忙叫了一声,转身冲他哥胡乱挥了挥手,说:“我见我同学了,你去上班吧!”
虞锦文跑过去上下打量李越柏,笑的前仰后合的,说:“你咋不直接穿着你家被子来啊?”
李越柏紧张地往身后看了看,郁闷道:“我妈非要我穿的,她走了没?我都出汗了。”
“哪个?”虞锦文抻着脖子帮他看,手搭在眉毛上,问:“什么衣服?”
“绿袄儿,羊毛卷。”
“走了,都过了马路了。”虞锦文拍拍他的肩,说:“侦查结束,首长还有什么指示?”
“首长想吃关东煮。”李越柏把扯下来的帽子围巾一股脑乱塞进书包里,冲着那边的小摊咽了咽口水,说:“天天吃我妈的营养餐,我快吐了。”
“走走走,冻死老子了。”虞锦文缩着脖子一路小跑,站在关东煮摊前取暖,搓着手道:“顺便等等沈亦周。”
李越柏在家缓冲了两天已经可以做到不大惊小怪了,只是专心挑串儿,说:“他应该快来了吧,今天没早自习,应该是七点半到。”
“唉,两日不见如隔六秋。”虞锦文夸张地叹了口气,说:“十分想念。”
李越柏手一抖,一颗肉丸掉了回去,嫌弃道:“好肉麻,好油腻!”
“你听……”虞锦文忽然冲他嘘了一声,凑近他轻声问:“听见什么声音了没?”
李越柏不明所以,傻愣愣地竖着耳朵问:“什么声音?没听到啊……”
“单身狗的悲愤声。”
李越柏:“???”
“哈哈哈哈哈哈!”虞锦文腮帮子鼓着俩肉丸还止不住的笑,看样子很欠打。
沈亦周隔得老远就看见这俩人了,慢悠悠骑了过去,轻轻地撞了下他的小腿,问:“笑什么?”
“他欺负我!”李越柏抢先告完状才醒悟过来,“不对,你俩是一头的。”
“是。”
沈亦周承认的十分厚颜无耻,看了眼虞锦文递到嘴边的串串便张口咬了下去,问他:“早上你们班干什么?”
“大扫除吧……”虞锦文想了想,说:“我们老班没什么事儿说的话就大扫除。”
沈亦周挑挑眉,问:“你也扫?”
“我不扫。”虞锦文满不在乎道,擦了擦嘴说:“我们得开个会,这学期听说隔壁二中转来了个新老大,我去会会他。”
“开学第一天就努力工作也太辛苦了吧!”李越柏蹦了两下搭上沈亦周的肩,问:“十点开学典礼还是你上去讲话吗?”
虞锦文吃惊道:“你讲话?”
“每年都是他当年纪代表哇!”李越柏咂了砸嘴,酸道:“每次一上台下面一堆偷拍的,第二天准上表白墙。”
虞锦文印象中的开学典礼好像从入学以来就没参加过,都是趁乱混出去了谁还记得油腻的校长老头儿发言完之后会是沈亦周呢?
“什么表白墙?”他重点好像有放错。
“你断网少年吗?”李越柏瞅傻子似的看他,说:“表白墙就是匿名表白别人啊,我们小沈之前可是常客。”
虞锦文磨了磨牙,问:“在哪儿?我一会儿就去砸了它。”
“……靠!”李越柏愣了一下,快笑疯了。
“?”虞锦文满脑袋问号,扑上去跟他扭打在一起,钳着他的胳膊说:“快说!坦白了就放你一条生路!”